白鸟青叶

别关注了,换号了。
新号:@我真的不叫ABO

【一人之下/也青】那是你离开了北京的生活

*放心看,不是BE。

王也是被猫叫醒的,一睁眼就看见他家祖宗立在床头柜上看他,眼里写满了“铲屎的,起床铲屎了”,他伸手摸了它两下,结果这祖宗一回头跑走了,仿佛刚才叫王也起床的不是它。
王也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,他又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,才慢悠悠地爬起来。冬天被窝外面温度和温暖的被窝还是有些区别的,王也抓起扔在床位的外套披上,拖着拖鞋去厨房想倒杯水喝,可发现玻璃水壶里的水只剩一口了。他晃了晃那玻璃水壶,看着白色的水垢在那仅剩的水里上下漂浮。他叹了口气,拿起电热水壶去水龙头底下接水,净水器接出来的水龙头水流很小,慢慢地往电热水壶里落。
等水接满的功夫,王也拿起手机翻了翻朋友圈,大多都是以前的同学和罗天大醮的时候认识的异人有趣无趣的日常,没什么王也想看的。他翻了一会儿就把手机放下了,灌进水壶里的水却比他更快,眼看就要溢出来了。王也赶紧把水龙头关了,提起因为水变沉的热水壶,倒掉了快一半,他把水壶当回底座上,按下了开关,听着水被加热后水中小气泡不断地诞生上浮破裂的“嘶嘶”声。王也站在那盯着热水壶看了一会儿,觉得在这么看下去他可能会一个忍不住帮热水壶捏个离字,就转身去冰箱里翻昨天的剩饭了。
一个人住就是不好煮饭,怎么煮都多。金元元几天前给王也推荐过什么迷你蒸汽电饭锅,几百块钱一个,说是单身人士煮饭神器,王也嫌折腾,搜都没搜,接着拿他家之前的那个大电饭锅用。大不了多吃几顿剩饭而已,王也想。
他从冰箱里把昨天的剩饭拿了出来,又摸了一个鸡蛋,随便找了个碗就把鸡蛋打了。家里原来有个专门打鸡蛋的碗,前几天被王也一个不小心摔地上,寿终正寝了。于是王也也懒得讲究了,拿起哪个算哪个。他打了鸡蛋,切了葱花,三下五除二做了个蛋炒饭,盛出来放在盘子里,白色的米饭闪着油光,嫩黄的鸡蛋配翠绿的葱花,让人看着就有食欲。别的不敢说,王也自认为他的蛋炒饭做得相当不错了,以前还拿出来得瑟过,现在却沦落到懒得做饭的时候打发自己的地位了。
他把做好的蛋炒饭端到餐厅,回厨房拿勺子的时候顺手拿了两把,他一愣,有些无奈地笑了,把那把勺把儿上有个巽字的那把放了回去,勺子落在铁制的桶底发出“当”的一声。他拿着自己那把刻了坤字的勺子,往餐厅挪,路过热水壶的时候发现水已经烧好了,他把水倒进玻璃水壶里先凉着,想把多出来那点倒自己杯子里,还找了半天,最后终于在餐桌上看见自己杯子,他前天把自己以前用的那套马克杯卖了,现在换了个印着山水画的杯子,居然有些不习惯。
他家猫正站在餐桌上伸着头看着他的杯子,估计是因为里面没水,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王也放在餐桌上的蛋炒饭上了。王也走过去把热水倒进自己杯子里,勺子放到饭上面,空出来一只手推了推猫的脑袋,说:“不是你的,闻啥闻啊。”他随手就把热水壶放餐桌上了,拿起勺子来尝了一口自己的杰作,感觉盐味有些淡,但又懒得再弄,心想凑活凑活得了。吃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牙都没刷,看了看盘子里那一圈蛋炒饭——王也吃饭跟他人似的随意得很,怎么方便怎么来,从中间往两边放射状发展,不像有人吃饭规矩还强迫,从满月往新月吃,那认真劲儿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搞什么艺术。王也又看了一眼趴在餐桌上甩尾巴的猫,心想自己要是现在把这饭扔这儿,回来还不得全是毛。他叹了一口气,对猫说:“怎么就把你留这了?”他伸出手想摸它一下,但猫的反应更快,还没能等他碰到它,就伸出爪子来拍了王也一下,伸指甲的那种。王也知道自己家主子的脾气,暴躁得很,他一直想不明白这是随了谁。他也不招惹猫了,低头吃自己的饭,把那有些平淡无味的生活往嘴里拨。
吃完饭后,王也把餐具丢进了洗碗池,装了点水泡着,也不洗,一方面是王也懒,另一方面一盘子一碗一筷子一勺,这么点东西洗起来王也都觉得浪费洗涤剂和水,不如攒着晚上一起洗。之前碗筷要多一些,王也会因为数量多不想洗,现在碗筷少了,结果还是不想洗。
他跑到洗手间去刷牙,挤了半天牙膏才挤出来那么一点点,他想起昨天睡前自己好像说今天要去买牙膏的。他凑活凑活刷了个牙,之后用水冲了把脸,洗面奶也没用,一个人生活真的容易懒散又粗糙,因为不用好好打理给谁看,也不会被谁好好打理。不过王也本来活得就挺粗糙,现在也不过是回归了原样。
他去卧室换了套衣服,他衣服是男朋友整理的,按颜色排的整齐,那人走了以后王也没怎么动过,随便从里面那一件就穿,也不管什么搭配,他一边换一边想还有没有其他要买的。他想晚上懒得做饭了,买个馒头和半成品,晚上热一下就好;他想家里酱油快没了,顺便也买了吧;他想要不要买几瓶啤酒,一个人喝酒没意思,不买了。
他换好衣服,在门口抓起来他那件乌鸦似的黑羽绒服套在了外头,拿了钥匙和手机,想了想又拎了个购物袋出门了。
现在是冬天,一年的末尾,正是北京雾霾重的时候,外面天空灰蒙蒙的,没风,天还是却冷。王也缩了缩脖子后悔没有带围巾。他在小区里慢悠悠地晃荡,看那些光秃秃的树跟他一起挨冻。
王也走到超市的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对情侣,女生正使劲把手往男生兜里揣,王也想起来有人也对他这么干过,那时候那个人的温度仿佛还留在他手上,有点凉。
他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就回家了,换回了家居服,他今天没了其他安排,悠悠闲闲地坐在沙发上刷微博,看到搞笑的段子就乐一乐,乐完继续往下划。划了一会儿王也就不想看了,放下手机想看会儿电视。他这几天都忙着收拾东西整理家,电视都没开过。他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,发现它还停留在卫视台,正放着什么狗血爱情剧。王也体会不到这种电视剧的有趣之处,觉得他们还不如抗日神剧有看头,也没法像有些人那样抱着图个乐的心态一集一集的追,他在遥控器上按了个13,把频道调到了CCTV新闻,翘着二郎腿看了起来,他家猫窜到沙发的靠背上,大摇大摆地从王也脑袋后面溜了过去,还用尾巴敲了王也头顶一下。王也扭头看它,发现这祖宗没事猫一样地趴在那里闭上了眼,睡了。王也“嘿”了一声,也没再说什么,继续看新闻去了。
王也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新闻直播间,忽然觉得有些冷,想起来以前有人抱怨过这房子暖气不给力,王也没觉得,还说咱俩窝一块不是挺暖和的吗,现在屋里就剩他和猫了,才发现暖气真的挺不给力的。于是他起身回到卧室,从衣柜下层翻出了个毯子,抱到沙发上盖着。毯子是搬新家那会儿男朋友帮忙挑的,深蓝色的,和他家灰色的沙发挺搭,王也前几天收拾家的时候该扔的扔该卖的卖,这个毯子因为王也觉得还有用而逃过了一劫。王也用毯子把腿盖好,往后一靠,继续窝在沙发上北京瘫。他这么一动,把猫吓了一跳,瞪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王也,随后打了个哈欠,蹦到王也手边上蜷了起来。
电视上的男主播正在报道一个杀人案的最新进展,前几天他一个关注的博主还在微博发表过对于这件事的看法,说如今大众对于这个事件的关注焦点跑偏,下面还有一群杠精在评论里骂他洗白,烦得那个博主最后都删博了。王也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觉得有点好笑,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群杠精还是因为那个可怜的博主。
看着新闻一条一条地播,也算不上兴趣盎然,看久了就觉得一丝倦意袭来,有些犯困,王也就干脆关了电视,躺在沙发上和猫一起眯一会儿。没睡多久,就听到有人按门铃,猫表现得比他还积极,窜到门口去等着去了,反而王也一脸茫然地坐在沙发上想谁会按他门铃,他想到了一个人选,但马上又被他否决了。门铃催促似的又响了一遍,王也才起身去开门,开门的瞬间就听见年轻的男人带着活力的声音:“您好,京东快递。”
那是一包东西,用京东白色的塑料袋包装着,王也也不记得是什么了,接过来确认了一下,备注里写着“洁客植物无尘结块豆腐猫砂2.72kg*2”,收件人是——
诸葛青。

王也在星标好友里把诸葛青点了出来,跟他说:“你买的猫砂到了。”
这是诸葛青走了四天后,王也第一次主动联系他。
诸葛青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,跟他来的时候一样。王也还记得当时诸葛青蹲在门口摸了摸猫的脑袋,说:“阿爸要走了,你要好好听你爹的话。”
猫是那年他俩一起云游四方的时候捡的,橘猫一只,具体啥品种也不知道。那时候还是只小奶猫,没比王也手掌大多少,现在已经喂成个小胖子了。当初诸葛青蹲在小超市门口用一个小瓶盖喂了这小猫喝水,它就赖上诸葛青了,一路跟着两个人到了酒店门口,诸葛青实在心疼,对王也说咱俩收留它一下吧,没想到这一收留就是两年。王也还记得他们当初开车回北京的时候,这猫就窝诸葛青腿上睡觉,特别粘人,也不知道这两年经历了什么,被他俩惯成了个大爷。
猫的名字是王也起的,就叫猫,说是贱名好养活,诸葛青当时还嫌弃来着,最后还是跟着也叫它猫。也是因为有这猫,这房子才正式成为王也和诸葛青的家。
王也当年一直嚷嚷他四海为家,要当个行者,没想到旅行途中捡了俩活物——诸葛狐狸和猫,最后还是在北京安定下来了。
那房子是王也家的多处房产之一,平时王也回北京的时候会在那住一两天,没啥生气,平时东西就放在那落灰,王也就当是个住的地方,后来多了诸葛青和猫,才有了家的感觉。
现在诸葛青走了,王也就觉得这房子里少了什么似的,空荡荡的。不过想想也是,一个大活人走了,能不空吗?
王也手机“嗡”地震了一下,抬手一看是诸葛青回了消息,单字一个好,再没有别的话。王也竟然有些失落,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,他点开输入框,看着光标在哪里一闪一闪,他有话想跟诸葛青说,但也不知道说什么,他觉得说什么都多余。他打下了“我想你了”四个字,鬼使神差地按了发送。
诸葛青秒回:“想我了这么多天都不联系我?”
王也乐了,好像突然轻松了很多:“这不是怕你忙嘛。”
“忙,忙死了,拜年拜得我头都大了。”诸葛青说完还发了个“生活终于对我这只小猫动手了”的表情包。
“那你啥时候回来啊?”
“初七以后吧,白不让我走。”
“那还有好几天呢。我想你了。”王也又把那四个字发了一遍。
那边没再回消息,过一会儿打过来一个视频通话,王也一点开,就看见诸葛青那张帅脸出现在屏幕上:“来来来,让你望梅止渴一下。”
“你行不行啊,你这得叫画饼充饥。”王也回道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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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听着老薛的《那是你离开了北京的生活》写的,真的是按两个人分手了去写的,可最后还是没狠下心,觉得皮这么一下挺开心的。

想写出那种没有提到诸葛青却都是诸葛青的效果,结果还是没做到,功力不够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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